和印度人打交道的几个故事
2015-04-30
新泽西的印度人很多，一点也不比华人少。在NJIT读电脑硕士的时候，同学除了华人就是印度人，当时我们自嘲新泽西理工学院是中印联合大学，新洲技校，不过从没有和印度同学来往过。毕业上班了，同事里也有不少印度人，跟着印度同事吃了不少印度餐,但是下班后就不联系了。现在住的地方，邻居也大都是华人和印度人，是典型的中印新村，不过邻居们基本上没有来往，只是街上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。
说起印度人，感觉华人普遍对他们没有好印象，网上嘲笑印度人的段子比比皆是。尤其是在华尔街上班的IT行业的朋友，说起印度人更是一肚子的怨气：公司里一伙老印，很抱团，一起拱出一个部门经理罩着大家，慢慢的就把部门里的老中，老俄排挤走，只剩老印。感觉在IT的职场上，华人是斗不过老印的，不服气，又无奈，还感慨华人不像印度人一样团结，照顾自己人。
在新泽西做生意，不可能不和印度人打交道，先讲讲我的几个客户对印度人的评价和印象。一个做装修的华人老板给我讲：去印度人家里谈生意，一张桌子，一家人坐了一圈，先是老公砍价，好不容易谈好价钱了，老婆又出面砍一轮，应付完了老婆，儿子接着来砍，然后女儿来砍，直到桌上每个人都砍完价，砍到最后，都快想走人了，生意才做成。一个钢琴店的美国老板告诉我：印度人算是很有钱的，职业也很好，很多人都是医生，老板和专业人士，可是和他们做生意，利润很薄，每次都质疑自己是不是值得把钢琴卖给他们，这么富有的人，为什么不想让别人赚钱。一个木材厂的意大利老板教我：和印度人做生意，一定要耐心，开始的时候报价要高一点，他们喜欢砍好几论价，和印度人做生意，一定要他们感觉到赢了才成。
自己做生意，这些年也近距离接触了不少的印度人，也有十几个印度客户了，还是聊聊自己和几个印度人打交道的亲身经历吧。
有一天，路过一个修车厂，进去了问老板要不要做网站，老板是印度人，自己会做网站，挺自豪地给我看他的网站。然后对我说：不要和印度人做生意，印度人都很小气，赚不到他们的钱，不要跟他们浪费时间，尤其是网站，印度人都找在印度的公司做，更便宜。
有一个开匹萨店的印度女老板，找过我，见了面，很自豪地做了一个匹萨给我吃。她告诉我，她的匹萨风味独特，在附近很有名，有很多的公司都在她那里订餐。我就问：你的匹萨是不是有印度风味，加咖喱啊，是不是主要给印度人吃啊。她说：一点没有印度风味，正宗的意大利风味，她才不做印度人的生意，你知道，印度人都过日子省钱，大都自己做饭，不怎么在外吃餐馆，更不用说吃匹萨了，做他们的生意，会饿死的，老美才天天拿匹萨当家常便饭，赚老美的钱才能生存。
家门口有一家卖酒的，老板是印度人，是我的客户。刚找他的时候，他挺高兴的说：现在印度人都不喜欢跟印度人做生意，不好意思砍印度人的价，印度人现在喜欢跟中国人做生意，可以尽情的杀价。有一次，聊起天来，我说：中国人讲究饮食文化，民以食为天，好吃的人多，所以华人开餐馆的多，韩国人可能比较爱干净，所以开洗衣店的多，印度人吃素的多，应该也不怎么喝酒，为什么卖酒的多。他说：又不是卖给印度人，美国人喝酒就和喝水一样，很多人离了酒，就不能活了。亲戚朋友卖酒的多，见得多了，容易了解行情，自然也作卖酒的生意。前两天，他去了一趟中国旅游，回来告诉我：中国太了不起了，上海非常得漂亮，以后还要去，就是签证费太贵了。
还有一个开印度餐馆的客户，老公是大厨，太太开一家subway,每次去收钱，都请我吃羊肉和印度面包。有一次，我对女的说，她老公长的挺帅，她兴奋得不得了，打开她的facebook,给我看她家人的照片，和一个练健美的亲戚的照片。
附近的一家印度车行，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，路过就打个招呼，老板觉着我锲而不舍，就成了我的客户。老板挺了解中国，特别崇拜马云，上次见他，聊起经商之道和做人之道，觉着我说的头头是道，就给我鞠了一躬。弄得我很感慨，收点钱，还要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，花上半个小时，滔滔不绝的讲上一番道理，也是不易。
比较熟悉的一个印度客户，开过好几家中餐馆，给他做过四五家网站了，从未砍价。每次见了面，都陪我吃顿羊肉，聊聊天。前年病了一次，休息了大半年，瘦了50多磅，我当时说，瘦了也好，尽量保持住，不要胖回去了。他说，瘦了不好，感觉太虚弱了，还是要恢复体重。店里的伙计都很尊敬他，言必称Sir，让我觉得很奇怪，在美国，大家都直呼其名惯了，听到Sir，感觉不是很自在。
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，有一个印度同事，吃素，不过挺胖。公司大都是华人，和他交往很少，感觉他性格很温和。他家里安排的婚姻，太太在印度，结婚前从未见过面。结婚的时候，太太从印度赶来，公司里还给他们办了个华人结婚的仪式。我当时吊一个苹果，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，让他们只用嘴，不用手去吃，很搞笑，经过努力，他们终于吃到了，最后，还给他们总结了一下吃苹果对婚姻的启发：第一要有亲密合作，两个人先用嘴把晃来晃去的苹果固定住；第二要有责任担当，男人应该先大口咬住苹果，让女人先吃；第三要有礼让关怀，女人吃了一半苹果后，也大口咬住让男人吃，两人才能顺利吃到吃完苹果。吃苹果如此，婚姻也是如此，希望他们幸福。后来，他的太太据说不适应美国的生活，经常发脾气，要回印度，于是他就辞职了，带着太太回印度了。
曾经跟太太聊起印度同事回国的事，太太说，来美国的印度人大都是印度的贵族，他们在印度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可能很高，在印度可能都有很多的佣人，来了美国才过平民的生活，回印度，感觉可能会更好。说得我恍然大悟，原来我当年的印度同学，印度同事可能都是富二代，贵族子弟啊，而我们当年来美国留学可大都是穷人和平民，这可能才是在美国的中国人和印度人的真正区别，这可能才是在职场上有更多印度人比中国人爬得高，在公司里上有更多的印度高管的真正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