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俄国人做网站的故事
2015-03-25
太太出差去加州了，差不多一个礼拜，家里少了一个人，冷清了很多。平时的家务主要是做顿晚饭，现在还要刷碗，擦地，收拾一下厨房。以前儿子总是找妈妈帮着做数学作业，现在主动来问我，被人有所需，有所求，心里还是很高兴，说明自己还是有用之人，感觉自己的价值和地位一下提高了很多。曾经问过儿子，家里谁是老大，谁是老板，儿子说当然是妈妈。为什么哪，因为妈妈最辛苦，天天上班，还要做家务，管家管孩子，也最有权威，她说什么，大家都要听，都要服从。我说，错了，家里其实有两个老板。儿子笑话我，不会爸爸自己觉着和妈妈一样，也算是家里的老大。我对儿子说，真正的老板是不干具体活的，坐在家里就有吃有喝还有钱花，现在家里就你和妹妹像老板，你们才是真正的家里的老板。出力辛苦的不是老大，爸爸妈妈算是仆人，是为你们出力打工的。做老板的，要体贴理解下人才算是有责任有良心的好老板，你们作为家里的老板，应该要有责任心，起码管好自己，不要太让妈妈操心，也算是给家里做贡献了。当时说的儿子哑口无言，心里挺得意，趁机又教育了儿子一把。
言归正传，上次说到自己见过很多有趣的人和事，要给大家讲讲。既然是讲故事，还是来点刺激的吸引人。因为做得算是街头生意，除了正常的生意人，还见过来自南美的按摩女郎，见过自称是来自东南亚的亡命杀手，见过貌似来自意大利西西里的教父。今天讲讲我接触过的俄罗斯客户，先给大家提个醒，以下会有很多成人内容，脏话粗话，少儿不宜。
刚开始自己做生意的时候，经常驾着车满街转着找生意，看到商铺店面，就停下来，找找老板聊两句，认识一下，顺便留个名片， 也做成了很多生意。2011年，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路上，看到路边有一片建筑，就开了进去，有很多的卡车，是一个卡车修理厂。进了车间，门口有个光头大汉，就问，你是老板吗，他说，不是，有事吗？我说，有事，老板在吗。他就大喊，阿莱克斯（此处用假名），有人找。出来一个家伙，不高，挺胖，光头光膀子，一看就不是善类。问我，卖什么的，我说，做网站的。再问，韩国人，我说，中国人。他笑着说，中国人，是我们俄罗斯最大的敌人。当时就感到了敌意，就赶快转话题，你们需要网站吗，我做过很多，做的话，给你们一点优惠。他接着问，你是中国人，怎么没有猪尾巴辫子。我说，你是俄国人，怎么没有头发。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。他伸出手来，要和我握手，当时心里已经有了防备，但也不怕，练了这么多年，手劲还是有的，我也伸出手，握起了手。果不然，是要较劲，他发力使劲攥我的手，我一感觉到，也马上使手劲，他的手很肥大，不大容易抓过来，我的手毕竟没有干过粗活，比较纤细，有点吃亏，可是说实话，较手劲，以前从没输过。两个人僵持了起来，开始的时候，我们脸上都带着微笑，故作轻松的样子，过了一会，就顾不上面子了，都开始瞪眼咬牙，谁也不敢先松劲，一松的话，会被对方攥紧，手会疼得受不了。渐渐的，我开始占上风，可以搓动他的手，他急了，两只手一起上来要拧我的胳膊。我见势收手，说：好了，好了，你赢了。收了手，他一脸晒笑得说，他来自布鲁克林，亮了亮自己胳膊上的布鲁克林大桥的纹身，一副很惹不起的样子。他说，他不是老板，老板正忙着。带我去办公室等等。
进了办公室，墙上挂着刀，也挂着枪，很多的裸体女郎的招贴画。阿莱克斯告诉我，他们是需要一个网站，其实他也会做网站，不过太忙了，没时间，他们以前做过保镖的生意。然后给我看他们保镖的网站，很酷。我说，我只做简单的网站，主要客户是当地的小生意业主，收费较便宜，复杂得花哨的可能做不了，如果你们要求太高，我可能做不了，就不做了，要做，就是和我给别人做的样子差不多。其实当时感觉不是太好，想脱身。
瞎聊着等了一会，老板进来，彪形大汉，大热的天，带个皮帽子。老板叫萨姆(此处也用假名），看来不怎么讲英语，阿莱克斯不拉不拉给他讲了一通俄语。他看着我说，你是中国人，哪里有中国女人好嫖，介绍介绍。我其实有点怕，不想再起冲突，就说，我不做女人的生意，还是做网站吧。他说，就知道中国男人不能干女人，鸡巴这么小，而且很多中国人鸡巴都被割掉了，给个女人也干不了。当面侮辱，虽然怕，也不能不反唇相击。我说，俄国女的多，男的少，俄国人却越来越少，生育率越来越低，俄国男人真能干的话，这么多俄国女人，怎么生不出孩子来，恐怕是酒喝太多了，鸡巴硬不起来，只好嘴上硬。中国男人鸡巴大小就不说了，不能干女人，怎么生这么多孩子，人口越来越多，政府不得不计划生育。
听我说完，萨姆有点急，我赶紧说，大家都挺忙的，为了几百块钱的小买卖，我也等了一段时间了，还是干脆一点，到底做不做网站，不做，我就走了，要做，就一个简单的修卡车的网站，也没多少钱，赶快给钱吧。阿莱克斯又不拉不拉给他讲了一通，还算痛快，给了一半的定金，算是成了我的客户。
做完了网站，去收尾款，在他们的办公室遇到了一个老头，眼神邪邪的，瘦瘦的，个不高，看到我问萨姆要钱，笑着对萨姆说，怎么有人敢给你收钱，杀了他算了。然后笑着对我说，他可杀过很多人。当时有点怵，没敢答茬。见过很多人，一面之缘，留下印象的不多，这个老头，再见也不会认识，但是他当时的形象和说的话，一直记得很清楚。有句话，大神好敬，小鬼难缠。黑帮老大一般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和不会威胁自己的人动粗，就怕流氓混混没有理由的打打杀杀。
2012年，去找他们收续网站的钱，见了我，萨姆和阿莱克斯还挺兴奋，那个中国家伙又回来了。聊了一会，才知道，阿莱克斯是萨姆的女婿。我就问萨姆，如果阿莱克斯是你的儿子，老爹带着儿子去嫖妓，可以理解，你和女婿一起嫖，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吗？然后又问阿莱克斯，和老丈人一起玩女人，鸡鸡硬得起来吗？气的他们不得了。萨姆恨恨地说，女人都是笨蛋。
2013年，再去找他们收续网站的钱，换了地方，办公室里又多了一个小伙，挺帅，是萨姆的儿子。除了续网站，又要做一个卡车运输的新网站。对新网站，阿莱克斯的要求还挺高，要求高不怕，多收钱就是了，对他们无需客气。聊得挺多，对阿莱克斯有了更多的了解，其实阿莱克斯是一个很聪明的人，懂得也挺多，据他自己说，他以前是学理疗镇痛的，也学过IT，我糊弄不了他。我相信阿莱克斯说的，很多老美对俄国人的印象是他们的数学好。阿莱克斯给我看他太太和女儿的照片，很漂亮，我就问萨姆的儿子，你姐姐这么漂亮，怎么嫁给了阿莱克斯这么个又矮又胖有丑又好色的家伙，而且你爸爸和你姐夫还整天一起出去嫖。萨姆的儿子显得很无奈，只是说“there is no respect”。阿莱克斯接话说，他有钱啊，有钱就有女人。然后给我看他的银行账户，解释说，上百万的钱，被冻结了，不能用。我问为什么冻结了，他说，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，不该问的别问。
后来，做完新网站，又陆陆续续得去了好多次收钱，还见到过阿莱克斯的妈妈，当着阿莱克斯的面和他妈开玩笑，你是一个很漂亮很优雅的妈妈，家教应该很好，怎么你的儿子和你反差这么大。气得阿莱克斯不得了。
2014年，又去找他们收续网站的钱，他们原来作卡车运输的公司已经关闭了，换了一个公司名字，继续做运输生意。谈新公司网站的时候，感觉不是太好，就决定不再做他们的生意赚他们的钱了，也不用再去见他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