穷人还是富人
2015-07-22
以前上学上班，其实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小圈子里，谈不上对社会有什么真正的接触，所谓对社会的认识也不过是对书本和网络上别人的描述的个人理解。自己做小生意这几年，和各类人打交道比较多，尤其是和街头上的小老板们交流多，自己觉着算是对社会对人性有一些感性认识。有一次和一个大学社会学的教授聊天，我说：“简单来说，人有两种，一是富人，二是穷人，富人未必很有钱，穷人说不定是财主，但总体来说，富人经济上相对宽裕一些。就做生意而言，富人更简单，更容易交流，也容易谈成生意，相处起来也感觉轻松和舒服，喜欢和富人打交道，我很喜欢个英文词decent，就是不知道如何准确的把它翻译成中文。穷人就比较难打交道，生意也比较难做。富人有富的理由，穷人有穷的原因，自己越来越嫌贫爱富，对待穷人，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” 社会学教授很诧异我的观点，说：“在美国，在一个研究社会学的人面前，明目张胆的发表歧视穷人的话题，好像不太合适。” 我解释道：“我没有歧视穷人的意思，其实自己也像是个穷人，在中国的时候没钱，刚来美国的时候，也没钱，一直算是个穷人，现在经济条件是好多了，算是个美国的中产，可是有些习惯和行为还带着穷人的标志。简单一个例子，带孩子去吃自助餐，孩子会挑几种爱吃的食物，吃点就会打住了，我就觉的挺亏的。我会多吃海鲜，不是觉得海鲜有多好吃，而是觉得海鲜贵，吃饱了歇一歇，还要再多吃一些，一直争取吃到嗓子眼，饱到不舒服，才觉得够本。相对于孩子，我比他们有钱，可他们是富人，我算是穷人。穷人是不会真正享受美食的，也不在乎大厨的烹饪技术，他们更在乎食物成本的贵贱。”
一个开日式自助餐馆的福建老板曾经告许我，因为竞争激烈，价格本身就很便宜，很多食客又都有吃够本的心态，所以利润很低。他说：“中餐在美国算是低档餐馆，尤其是外卖店，价格相对于老外的餐馆便宜多了，赚的是辛苦钱。日本餐以前算是高档的，现在福建人开的太多，互相压价，档次也拉下来了，可是日餐的食物成本是很高的，很多人吃自助都恨不得吃够本，一个人来上几盘生鱼片，就没有什么赚头了。” 他感慨到：“美国人做不过中国人，中国人做不过福建人，福建人最后把自己都打死了，穷人做穷人的生意，穷人的钱不好赚。” 我当时说：“真不好意思，我就有吃不够本不罢休的心态，说起来，自己也是个穷人啊。”
这几年在外面吃了不少餐馆，有印象的食物却真不多。有一次在一个意大利餐馆，老板请我吃饭，其中有一种餐前小吃，餐前小吃其实很简单很普通，是一种面包干，上面有蒜蓉茴香，烤得微黄，很干很脆，蘸着自制的橄榄油，特别香，吃了让人停不下来，当时虽然觉得好吃，但是觉得就是点面包片，不值钱，忍住没有吃多少，好留着肚子吃大餐。几年以后，吃的其它什么都忘了，只记得那个面包片，到现在回想起来还齿颊留香，后悔当时没有尽兴吃，说起来也都是穷人意识在作怪。
有时候也在想，怎样算是穷人，怎样才是富人，自己是穷人还是富人。现在应该是想通了，只要能够独立自强，自尊敬人，不卑不亢，不等不靠，就不算是穷人，如果能够做到让外人敬重，就可以算是富人了。自己骨子里不是穷人，努力做个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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