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俄国人做网站的故事续

2015-03-31

太太出差回来了,虽然知道会挨骂,还是忍不住告诉太太我这段时间在网上写了几篇文章,也是想炫耀一下,自己还有点小文才。果不其然,看了我写的东西,太太很生气,教训我说,写的什么呀,格调低下,文字不通,还到处都是错别字,不嫌丢人啊。看来是真的闲得无聊,是不是就想和外面的人交流啊,自己家里的事都还没有做好,就想要在外面瞎摆摆,有空写文章,怎么不想着多挣点钱,既然这么有时间,看来真是需要再养个小三,到时做全职奶爸,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好了。虽然太太时不时地把我贬得一无是处,但是心里明白,太太从来没有嫌弃我。在家的时候,总是要求我在一丈之内陪着,看着她刷碗,擦地,洗衣服,做家务。自己也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没什么大能力,是靠着太太才过上了今天的幸福生活,对太太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,因此不管太太有什么要求,只要力所能及,总是高高兴兴地去做,也算是我的回报吧。陪着就能让太太开心,还有比这个更简单的吗。不过,这么多年,也没有单是为了让太太高兴而委屈自己,自己不高兴,怎么能让别人高兴,大家一起真心笑才是真幸福吗。我就跟太太解释,我也想多挣点钱,不是没有那么多活吗,其实写文章也是为了想挣钱,反正有时间,我如果坚持写,万一哪天能出名,说不定真成了作家,坐在家里,写写字就能赚钱,该多好啊。太太大笑,就你,还要当作家,这么大年纪了,还有什么梦想啊。我说,梦想一直是有的,而且很多都实现了。小时候喜欢吃肉,就梦想着能天天有肉吃,这不吃肉的梦想早就实现了,现在都吃不动了。年轻的时候喜欢女人,梦想着当鸭,希望不用花钱就有很多女人陪着上床,最好还能挣钱,后来发现这个梦想太不现实,卖身给一群女人太难了,就想找一个年轻,漂亮,聪明,有钱,最好父母还能当点官的女孩,结果也实现了,而且发现女孩还有海外关系,还能带我出国,简直是喜出望外,可淘到宝了,全济南最好的姑娘竟然被我搞到手了。前两年,吹牛说,大钱挣不了,小钱吗,玩着就挣了,这不也快实现了,天天沿街走走转转,也算是玩着混点吃喝,赚点小钱了。现在想着写写东西,出出名,这不正在努力中吗,说不定一不小心真能出名,吹吹侃侃也能挣钱,坐着就把钱挣了,该多好。说的太太大笑,自己也很得意。

段子说完了,接着讲故事,上次讲了一个比较重口味的俄国人的故事,有点伤大雅,这次讲两个比较清淡的,老少咸宜。

上次的故事讲完,有人问那些俄国人是不是黑帮,这个我还真不知道,我觉着不是,在美国没见过黑社会,应该是一些tough guys吧。有一次,在一个美国人客户的修车店里,碰到几个华人,估计是留学生,问我是不是也来修车,我开玩笑说,不是来修车的,是来收保护费的。然后找老板要钱,其实是要广告费。几个留学生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,也不和我说话了,可能认为我也真的是黑社会,真的是收保护费的。

做了几年生意,各个国家的人都见过不少,其实说来说去,都是人,一撇一捺,差不了多少,所谓察己可以知人,很多事都是可以理解的。还认识一个俄国客户,是作钢琴调音的老头, 叫迈克。2010年,刚刚做新泽西华人网,因为华人的孩子大都学点钢琴,学点艺术,大多在美的华人家里都有钢琴,所以钢琴店,调音师也都会关注华人市场,比较容易拉到他们的广告,看到迈克在中文报纸上做广告,就给他打了电话,很痛快地成了我的客户。

2011年,找迈克续广告,聊起来,他还有一个网站,是加州的一个印度公司在维护,收费挺高,联系改动都不方便。我就建议我重新给他做一个,我是当地人,便宜一点,也容易联系改动,他就同意了。网站很快就做好了,就联系收钱,他当时住在Newark,要我到他家里去,去就去吧,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,不怕麻烦,远点也跑。到了他家,是一片公寓,住在3楼,一室一厅。进了门,挺味的,老头吸烟,一个人住,老头刚买了一个电脑,叫我去他家,也是为了帮他设置一下新电脑和网络。装电脑的时候,和老头聊天,老头离婚了,有两个女儿,都结婚了,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,他的哥哥也是开钢琴店的,他调钢琴,算是手艺,就算是退休了,也可以接点活,挣点钱。弄完电脑,老头要请我出去吃饭,我说算了吧,我做点吃的吧,他挺高兴。打开冰箱,挺空的,找了两个西红柿,两个鸡蛋,一根香肠,炒了个菜,简单吃了顿午饭。收了钱,回来给太太讲,一个人老了,孤孤单单的,凑合着过日子,真没意思。想想自己年轻做单身狗的时候,真是不堪回首了,要是老了,再做老单身狗,就更可怜了。要是我老了,你不要我了,我可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,我要去越南,找个小老婆,不用花很多钱,也可以过得很痛快。被太太又笑着骂了一顿。

后来发现迈克是个很认真的客人,经常发信改这改那。我几乎所有的客户都会不时地要求改点东西,一般都很简单,我也尽量尽快地满足他们的需求,与人方便,就是与己方便,与客户搞好关系,让客户满意高兴,建立好口碑是做小生意的关键。不过迈克有点特殊,每次都要写很长的email,很多时候,不知道他想要改什么,每次读email的时间都要比最后改网站内容的时间长,而且,几乎每次email的最后都有威胁,如果不做好,以后就不给我钱了。我一直很耐心,告诉他,不要写很多无关的内容和解释,只要写清楚,要改那一页,那一段,把新内容给我就好了,我只需copy and paste就够了。而且,我特别不喜欢被人威胁,不想找我做网站,就去找别人算了,如果我很难让你高兴,我也不愿意给你做生意。说得老头有点不好意思,后来就改了很多,也一直是我的客户。还请过老头吃过一顿饭,在六合园,我要的牛肉面,他非要鸭肉面,后来上了菜,看着我碗里大块的牛肉,比他的鸭肉要多得多,羡慕的不得了,露出后悔的表情,现在想起来,还是挺可爱的。

虽说各国的人都差不多,不同国家的人还是有不同的特色。我俄国人的客户不多,说不上对俄国人有什么了解,也不好评判什么。但是感觉俄国人不是很好打交道,不愧是战斗民族,很横很粗暴,不想吃亏,爱占便宜,不太好做生意。想想俄国政府的所作所为,也可以证明一些特点:说翻脸就翻脸,能动手,不动嘴;喜欢亮肌肉,动不动就威胁给欧洲断气断能源,急了就拿亥武器说事。是和中国接壤的大国,但是生意额很小,油气生意谈了这么多年,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。总之,感觉俄国是个恶邻,不适合做朋友,还是小心为妙。

今天差不多了,写了有两个多小时了,又该做饭了,看了一眼手机,一个群里正在聊老年人创业的事。下次就给大家讲一个我认识的老头,当年退休后才开始自己做生意,现在都85岁了,还和我一样满街跑着拉生意收钱,精神矍铄,每天还去健身房锻炼,活得很痛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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